苦受难。
她想,如果远离这个愿望呢?
把愿望消灭,或者打碎重组,习惯还是循着记忆拼凑出昔年他的音容样貌。
得不到,忘不掉。
在岌岌可危的报社办公楼,在破败的难民营,也在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入境关卡登记队伍,她握着当年他送给她的相机翻看私人的风景照片时,一个人走过来提醒她收起相机,否则将会滞留此处,等到第二天重新接受安全检查。
隔着山长水远迢迢万里,她望着那张七八分相似的脸,发出呓语似的声音:「陶……」
陶珂闻声回头:「你认识我?」
「你认识我?」
多年前花架浓荫里,也有人这样问她。
痛感逐渐清晰,有人拍打她的脸,氧气口罩覆盖在口鼻上,她费力地睁开眼睛,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半干未干,糊住眼角。
人影幢幢,灯光越来越亮,越来越颠簸。
在那么多张脸里面,她突然就看见了他,像千般万种苦难里遇见唯一的救赎。
她泪盈于眶,胸口剧烈起伏,那一刻,体内伸出无数的手指,想要抓住那个白色影子。
耳边有人在提醒她保持意志清醒,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