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了头。鬓角发丝有些许凌乱,他的唇边模糊地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说,是不是所有耀眼的东西,”他声线然涩,薄唇颤了颤继而接道,“我都不配拥有?”
润玉的话教邝露听来先是大惊,惊于一向隐忍自持的殿下,突然外露他的伤怀和脆弱。
大惊过后又是大恸,究竟是何等的伤害,才将殿下逼至这幅模样。
“殿下,”邝露眼眶红了红,方欲上前,润玉却冷漠地侧过了脸。
“出去吧。”
邝露深吸了一口气,无比郑重地注视着那个并不看她的人,“在邝露眼中,殿下是最好的人,您值得一切最好的。”
言毕,她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便转身退出寝殿。
可走到殿门处时,她却仍忍不住回头——
他坐在临窗的地方,窗棂处漏进的月光将他的侧脸镀上一片清寒。从眉锋到鼻骨,从他抿紧的薄唇再到他挺直的背脊,他是那样的骄傲。
而他又是那样的孤峭,如同一颗孤寂了万年的星辰。
(三)
邝露不敢再多看,匆匆走出了璇玑宫。她魂不守舍,心思所系全在那人,连路都看不清。
于是,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