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逼迫下,若曉不得已只給硬著頭皮站起身來,和若暮坐在同一張沙發上。她盡可能地往另一邊挪去,靠著沙發扶手緊捱著,不敢看身旁的若暮。

    ……好睏。

    不知不覺中,她已悄悄地倚著靠背,閉上雙眼,睡著了。無意識地,她翻了個身,試著喬出一個更舒適些的位置,背著若暮,短暫地進入淺寐。兩隻手像孩子似的攀在沙發扶手上,睡得小心翼翼又毫無防備,那身影如此嬌小柔弱,楚楚可憐。

    若暮透過落地景窗的倒影,兩隻深不見底的眸子始終緊緊地盯著她,滿是執著。

    他明白,他那十年不見的妹妹,選擇停留在他身邊的理由,是因為同情。同情他這個怪物般醜陋的存在。

    可更可悲的是明知自己永遠不可能得到寬恕或救贖,卻依舊不想放開的他。

    他有罪,而且罪有應得。

    可,在墮入地獄深淵,萬劫不復的最後,他仍拗直地渴望她的存在。

    若曉。

    若暮望著窗外,不著痕跡地無聲喚道。隨著自己雙唇輕啟、舌尖在口腔中輕點,感受著那名字的存在,真真切切的存在。他閉上雙眼,屏息傾聽——她略帶急促卻輕柔的呼吸聲,時而移動身體的窸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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