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拢紧了斗篷,低低的咳嗽两声,好似喃喃自语,也好似在同谁交流。
他没注意?
不对。
原来如此。
是伪装。
不,是逃避。
当初的布局百无一漏细密严谨,他不可能没有从这些天遭遇的车祸又或是形形色色的客人之中看出什么,却仍旧装作没有注意,冒着生命危险踩进陷阱,是为了什么?逃避对救命恩人死亡命运的无能无力?
梧言仿佛是世间所有情感的矛盾体,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可以在他身上同时出演,如同镜面如同万花筒,吸纳着周围人的性格情绪不断捏造出一张能够融入人群中的性格,能够融入世界的面具。
当遇到无能为力或者说是难以理解的东西,他就会将计就计装作一副中计了的样子跌入圈套,让人摸不到底也摸不到顶,如同在空中飞舞的一缕风,从指间溜走,最后轻飘飘的又再次出现。
这种情况反而证实了他的猜测,能够束缚住梧言的,居然是虚无缥缈又廉价的感情。
真是太愉悦了。
费奥多尔隐藏在伞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声轻笑溶于雨水一同坠入地面,顺着人群一同散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