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现在一看见梁追,就不可遏制地想到他此番落榜后的境遇。
若换做从前,她可没那闲工夫再当几年陪读,毕竟天下举子千千万,重生之后的变数谁也说不准;可如今,她扪心自问,如果梁追真的连院试都过不了,她大概也不会弃他不顾的。
他是个坚忍到近乎顽固的人,人生当然不止科举一条路,可这却是他唯一选择的路。
这日,午后的阳光正好,梁追一个人坐在回廊边看书。不远处的竹林被微风拂过,簌簌作响,有种别样的清幽。
崔织晚绕到他背后的石阶上,探头探脑地瞅了眼书册,却只瞄到了零星的几个小字。
什么“治国”,什么“方略”,跟儒经完全不沾边,总之不是正经事儿,亏他还看得这样聚精会神。
崔织晚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提裙下阶,在他身边坐下。梁追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样静谧的氛围,崔织晚觉得似乎应该说些什么,思来想去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可怜巴巴,小心翼翼地问道:“梁追,你能考中的吧?”
闻言,梁追勾了勾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挑眉反问道:“你不是说我一定能中么。”
崔织晚被噎住,当下便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