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自从梁追走后,崔织晚夜夜梦魇,总梦到他染了满手的血。
阿酥安慰她,梦都是相反的,根本信不得。崔织晚却始终惶惶不安。
她每日都要遣人去栖岩寺看看才放心,只是沧州路远,梁追就算是一点不耽搁,往返也要十日有余。
天气渐渐热起来,午间时候,明夏用井水镇了西瓜,切成小块盛在琉璃盘子里,浇了蔗汁。
往常崔织晚最爱吃这个解暑,可西瓜性寒,明夏和周嬷嬷都拘着她,不敢让她多吃。这回她竟连看都不看就让人端下去了。
傍晚,崔织晚是被雨声吵醒的。
这场午觉睡得实在是很久,明夏知道她夜夜不得安眠,便特意留心没叫她。
此时,外头电闪雷鸣的阵势十分吓人。她挑开帘帐一看,守夜的小丫头正睡在脚踏边,裹了一床薄毯酣睡,倒是没有被吵醒。
于是,她自己披了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内室。
明夏正坐在外间描花样,看见她出来,吓了一跳。
“姑娘饿不饿?要不要喝点枣粥?”
崔织晚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吃了,陪我出去走走。”
“……去哪?”明夏愣愣地反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