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齐齐树立的头发丛中冒出很多的顽劣白刺。
没有想到一个人进入中老年,逐年也还会产生这么多变化。
唯一没变的就是时刻易燃易爆炸的烂脾气。
母亲走后,无处宣泄的愤怒成了叁餐,不幸的是,他们俩都以此为食。如果有一天连这愤怒都没了,她无法想象。
顾浣柔把碟子推回给顾金,一言不发走上了楼梯。
顾金的暴烈让她受不了,顾金的苍老更让她受不了。
看着女儿纤弱的背影,顾金知道自己又毁了一顿晚餐,虽然这顿饭本来就烂到家了。
他扔下刀叉,抓起披萨就往自己的嘴里胡塞。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舰长在自己家还不能做个疯子吗?
顾浣柔躺在自己的房间,也不点灯,黑暗之中看着天花板。
她和父亲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它既不是一个人的生日,也不是一个人的忌日,只是一个人离开的日子,甚至没有一个名义去纪念。
每年在这个时候,她和顾金总是控制不住会大吵一架。
忽然她想,从变态一点的角度看,这会不会也是互相慰藉的一种。
现在她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