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爹爹,本来也没怎么想起的那个人,突然间就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虽说在王府那段时间,是她毕身最灰暗的一段时光,但是安荣王待她也是挺好的。
当时她也对这个男人用了心思,并不全然是虚情假意。
“纵儿,来,娘亲给你画个爹爹。”说着饶有兴志的研了墨,想着脑海里那人的模样,画了一张安荣王的画像。
小家伙盘着肉乎乎的小短腿,高兴的往画上趴去,奶声奶气的叫了声:“爹爹。”
“是纵儿的爹爹,娘亲把画送给纵儿了。”
小家伙用藕臂高高举着画,在垫着凉席的小榻上滚来滚去。
夏日午后的蝉鸣震着人的耳膜,到处都是被烈日晒得晃眼,旁边冰鉴里的冰块此时消融得最快,渗出青铜的水珠滴湿了地面,却带来了难得的一丝凉意。
纵儿爬滚得累了,圆润白净的小脸掂着画像,流了一纸的哈喇子,沉沉睡去。
这一觉大约能睡一两个时辰,到傍晚才会醒来。
柳娡吁了口气,叫来了如月:“看好纵儿,我要出去一趟。”
“是,柳娘子。”如月拿过团扇,给纵儿打着小扇,能让他睡得更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