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年发生了一件事。
那时她对沉初语早已没那般反感排斥,偶尔见着她,还能乖乖喊上一句:“学姐好。”
他们仨还有初语的哥哥从小念着一所学校长大,沉初语比她大一岁,叫姐姐有些过分亲热,也莫名让她产生一种即将和过去低头的羞耻感。
那件事发生在去年暑假,正值酷暑,城市的空气间上上下下仿佛都浮满了炙热郁躁的白色熔浆。
不知从哪天开始,嘉建清常常忙到夜不归宿,成日绷丧着脸,有一日嘉允和他因为某件极小的事吵了起来,他一怒之下,把她送去了大舅家。
嘉允彼时早已和父母住惯了,不大愿意回去寄住在别人家里。毕竟自她六岁离开之后,千禾有了初语,就连大舅家,也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她偶尔被父母送过去住上一阵,只能觉察到那种人在屋檐下的酸楚尴尬。
那日也不知是什么出鬼的怪天气,晨起时风一阵雨一阵,到了正午,天又狂热了起来,悬在正中的日头像是被一场烈火点着了似的,太阳照在人的眼皮上,就和迸起四溅的火星子一般,灼得人生疼。
那日嘉允躺在空调房里看电视,接到千禾的电话,提醒她六点有棒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