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边说边细观她的神色,“朕虽贵为天子,可也不能强人所难,更何况还是肱骨之臣,朕可不愿如那宣宗一般,搭上了自己的宝贝公主不说,背后还要受人诘问‘公主何如卢氏女’这等浑话。”
博陵崔氏,那却是与他家势等的贵族豪门,驸马都尉本就是个虚衔儿,又非实官,她太清楚他的性子,尚公主确实非他所欲。
“父皇心内已有合适的人选了?”
皇帝从她脸上看不出喜怒,索性直接道,“大司马龚戎今年叁十又七,亦有从龙之功,年岁是比你稍大了些,可年长的男人却知疼惜人,为人端方持重,也不失为一个良婿人选。”
泠葭故意道,“听闻他不久前才丧妻。”
有一瞬的不自然挂到皇帝脸上,可不过眨眼间就消散了,沉吟许久才道,“是有这事。”
“父皇的意思是让女儿给他做填房?”
“填房又如何?你贵为公主,谁敢看轻你?”
指甲陷在掌心里也不觉着痛,她起身跪倒俯首低叩,“女儿亵慢无状,有愧于皇室体面,请父皇体恤,给女儿留下半分颜面吧。”说着深深叩首不起。
皇帝皱眉看着她,心里已然起了火气,却只得耐着性子应付,“你这又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