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色青,转眼之间入了寒冬。
洞庭湖上,水映天光,一碧万顷。天上飘落小雪,纷纷扬扬。裴修云坐在扁舟之上,绿蓑青笠上堆了一层薄雪,独自钓着满湖的寒雪。
“先生!”宋昔站在另一艘小舟之上,撑起一把青色油纸伞,全身裹在白狐狸皮的鹤氅之中,只露出粉颊。
两舟相贴,宋昔谢过船夫,跃上了裴修云的小舟。船面晃悠了几下,她挨着裴修云而坐。
“天寒地冻,你怎么来了?”裴修云侧过脸,眸光潋滟,映出她的身影。
“就是天寒地冻,才要过来。”宋昔从怀中掏出捂了许久的温酒,塞入裴修云怀中。
“喝点酒,暖一下身子。省得霜鱼还未钓到,人给冻坏了。”宋昔心疼地道。在飘雪如絮的洞庭湖中钓起霜鱼,晒制成鱼干,就是第四味药材。
她撑着油纸伞,在粉润的脸上落下一道阴影。他想擦去这张小脸上的暗影,柔着声音道:“把伞收了,到我怀中来。”
宋昔神色一僵,想到几个月前他也是这么勾着她入了怀中,面对茫茫大海,做了那事。
“不,我只是来送酒的。”她小声嘟囔。
“酒已经在我手里了。”裴修云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