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纤薄的橘皮,掰下一瓣橘子,塞入口中。果肉鲜嫩,咬出清甜的汁水,果真同先生所说的一般。
“修云父亲当年可是户部尚书,会稽裴氏是何等的名门望族。修云又是文武兼备,自然是锋芒逼人。”
“锋芒逼人?”宋昔差点噎着。在她眼中,先生一直是光风霁月,谦逊有礼之人,似乎跟这个评价没什么联系吧。
裴修云一手端蟹,一手提酒,缓缓而至。他坐在宋昔身侧,将一大盆熟透的螃蟹放在她前面。
“修云……”张锦之小声道,“其实我一直想同你说声抱歉。当年你出事了,那谢家也是簪缨世族,又是背靠大树,我岂敢在那风口浪尖探望你。等谢家倒了,我想寻你来着,却听闻你一家都回了钱塘。”
裴修云连头也未抬,挑拣了一只肥硕的秋蟹,掰下蟹脚和紫螯。
“你跟你是何交情?”裴修云随口问道。
张锦之一愣,以前虽同窗几载,但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裴修云捏住蟹壳,向外一掰,蟹黄似金,泌出点点油脂。他垂首,把掰开的蟹壳放入宋昔的手心,继续道:“既然无甚交情,也无须为裴某涉险。”
裴修云拿起一把剪子,将蟹腿从中间剪开,筷子怼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