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叁最忙的时候,谢衍会失眠。大脑充斥着方程式和单词,超负荷运作,明明已经很累了,但是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常常天破晓时才会升起点零星睡意,实在睡不着就爬起来背书。小表妹以为她是面临高考压力太大,谢衍后来也这么以为,还觉得是同学跳楼影响的,但她早就忘记自己失眠的真正原因,也不会再想起。
她从小身边就缺乏靠谱长辈给自己的未来提供长远规划,也不愿意听外人对自己指手画脚,一直以来都是得过且过,富贵的生活过得,贫困的生活也过得,对学业的要求无非就是找个大学,念完好找工作。
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够单纯的。就像她在澜中读书,接触到的师资力量本来就比以前的同学们强,只要她后期不拉胯,怎么也能上个一本,就像她作为普通人的上限早就已经设置好了,一辈子再好好学习努力赚钱也拼不过别的家庭几代的积累。
那是撞不开的藩篱,因为渴慕着高不可攀的东西,所以日复一日地挣扎绝望着。
无处可去,心理咨询室没有她想见的人。就连分别都是被他叫出教室告知,随后她就在漫长的高二暑假里失去了那个人的消息。
于是她开始跑步。十点后澜中的大操场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