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远抹去嘴角的血,看向担忧的儿子,猛地醒悟过来,他们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他当年参与的事情,并没有报应在自己妻儿头上,他们还活着,活着!
他泪眼婆娑地抓住了柴伐北的手:“伐北,爹对不住你,以后,以后爹定会好好疼你。”
柴伐北:“啊?爹,没事儿,您喝杯茶,漱漱口。”
柴文道过去帮忙,折腾了好一阵子,柴文远才平静下来。最坏的推测已经证实,他们还活着,就什么都不晚。
收拾完毕,柴伐北怕他又吐血,站在了他身后。
柴文道还是站在高媛旁边,接着说。
“那时候我已经记事了,嫂娘每天早出晚归,辛苦劳作,每天都能带回些吃食来,我在屋子里和伐北玩儿,日子过得很平静,那时候也不觉得苦,每天有吃有喝,还觉得挺高兴。
“一直到了正贞三年,外面疯传鞑子攻城了。嫂娘胆子小,那时候城门已关,也出不去。嫂娘便藏了许多吃食放在地窖里,嘱咐我们只要听到外面有听不懂的声音,或者听到有人惨叫,就赶紧往地窖里躲。嫂娘在范家是个杂役,住的是最偏的一处院子,我们就把屋里的家具也都藏到地窖里,弄出个空屋子的样子。嫂娘除了万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