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时没有寻到那朵不请自来的花友。她有些急,有些莫名的无措。
眼见着那素手就要拨乱发髻了,月白僧衣的佛门子弟轻轻一叹,眼藏着笑意和纵容。
“我来吧,裴姑娘莫怪无花唐突。”
“怎会,是我太笨了。”
年轻姑娘放下自己的手,微仰着头望向眉目庄重的大师,眼神清澈明亮,有着不自知的亲近依赖。
无花微怔,他原以为对面之人已经怦然心动,可对上她此时的眼神,无花却又有些不确定了。
概因这样的眼神太过透彻清亮,似清澈见底的春泉,可这泓春泉映在阳光之下,偏又灼灼。他有些看不清裴湘眼的鲜明与盛烈是由何而来,是男女相思还是密友之谊?
——往日轻而易举之事,竟出现了意外吗?
慢慢抬手,轻轻取下裴湘鬓发上的花,无花不动声色地把绯色的花朵放在掌心上,微笑不语。
又有风吹过,把无花掌心的花朵吹拂远去,裴湘失望地“呀”了一声,可见淡淡留恋。但遗憾的情绪转瞬即逝,她又很快地专注起棋局来,看上去并无多余的女儿遐思。
无花慢慢摩挲着指间的棋子,心底有些怅然,若是这姑娘一直懵懵懂懂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