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头村回来,我足足躺了三天三夜。
确切地说,不是躺,而是昏睡。
不分黑白昼夜的昏睡,感觉这三天的瞌睡,从十几年加起来的睡眠还要多。
我很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这种疲惫是从灵魂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有时候感觉自己仿佛在床上化成了一滩水。
迷迷糊糊的,一直都在做梦。
梦里几个熟悉的画面在反复切换,一个画面是离魂之境的青铜门,一个画面是百鬼日行,还有一个画面就是大红花轿。
梦境中,我听见我娘在呼唤我的名字:“阿九……阿九……”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沿着河边奔跑,一边跑,一边喊:“娘!娘!”
跌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
但是我追不上,也拉不住她,眼看着那一袭红影如水汽般消失在黄河上,我的眼泪决了堤。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三日后的晚上。
浑身上下都是冷汗,枕头都被泪水浸湿透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冲了个凉,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老爷子熬了稀粥,做了驴肉火烧,叫我出去吃饭。
我拜过黄河大王的画像,便坐下来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