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之后, 白柳侧头看向旁边艰难地喝精神漂白剂的刘怀——这哥们儿两只手都被砍断了,现在就跟讨口一样艰难地缩成一小团叼着瓶子在喝,呛得到处都是。
之前白柳想喂刘怀, 但是他自己也只有一只手, 小白六电话一过来刘怀就让他先接电话, 现在白柳接完电话了, 伸手把瓶子拿起来喂刘怀, 刘怀看了白柳一眼。
白柳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地把瓶子往前递了一下。
刘怀还是伸头去喝了。
刘怀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 满脸是灰黑, 像条流浪狗一样从别人的手上喝水, 他知道有很多观众正在看着他这一幕丑相,随着精神值的恢复,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 情绪的激荡让他脸上大滴大滴地流下眼泪。
“你哭什么?”白柳举着瓶子淡淡地问, “不是活下来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么。”刘怀的精神值还没有完全回复, 他就像一个好面子, 这个年纪很容易觉得自己丢脸的的男大学生一样偏头遮脸, 不让白柳看他。
刘怀蜷缩脖子, 低着头嗓音沙哑:“……我好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是有点像。”白柳不带任何情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