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往下扯了扯。
这会儿太阳高照,日光洒下来,好似为那红墙绿瓦都披上了一层金光。 而这倒并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那远处最扎眼的,是一行缓缓走过的人。
钱嬷嬷与香桃望了一眼,就匆匆埋了下头,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
那是龙辇。
兰姑姑心中积蓄着不快,便想着要瞧钟念月瑟瑟发抖的样子。 她艰难地扭了扭脖子,抬眼一觑,却见钟念月神色不变,正望着那远处,津津有味着呢。
兰姑姑:“姑娘,那是陛下的行辇,还是莫要胡乱看了。”
钟念月:“哦。” 应声应得相当敷衍。
这四下宽阔,除却守卫和三两宫人,只龙辇一行和他们格外显眼。 兰姑姑避让的时候,那厢也一眼瞧见了他们。
“哪家的小孩儿?倒是娇蛮。” 说话的是个头戴金冠,身着玄色衣裳的年轻男人。 他倚坐在龙辇之上,发如鸦色,眉如墨描,鼻梁高挺而唇微薄,生得竟是极为俊美,仿佛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他模样尊贵,周身并无凌厉冷锐之气,但一垂眸,一扶手,自有不怒自威,让人觉得在他跟前大声点说话都要本能地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