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庾元规甚至还冒着暴露的风险,从虚掩着的门缝里望了一眼。
嗯,确实是崔从言和卢季儒,这两人的相貌他不会认错。
庾元规悄然离去。
房间里,林狐抬起头来,看了王婉柔一眼。
“这样有什么意义呢?”她茫然不解地问。
“欺骗。”王婉柔言简意赅。
林狐沉默片刻,问道:
“你让他误以为五姓家对他有敌意,其内部又不够团结,目的是为了让他和你们对抗?还是不对抗?”
“都不是,而是有限度的对抗。”王婉柔淡淡地道,“庾元规此人色厉而内荏。所谓色厉,便要立威恐吓,否则对方便会肆无忌惮。”
“所谓内荏,即恐吓需恰到好处,不可过度,否则对方便又会直接退缩。”
“我不明白。”林狐茫然说道,“他如果完全退缩了。我是指退出竞争,对你而言不是好事吗?”
“庾元规需要入局,却不能让他彻底打乱局势。”王婉柔意味深长地道,“此所谓制衡之术也。一方独大,可不是什么好事,晋阳也不是什么傻子。”
“你们这些世家子,一个个鬼心眼都挺多的。”林狐似乎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