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古之贤人,皆负可致之才,而卒不能行其万一者,未必皆其时君之罪,或者其自取也。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邢沅芷沉默半晌。
“你这是英雄史观吧。”她淡淡地说道,“并非时势造就英雄,而是英雄打破时势。”
“自衣冠南渡以来,这人类世界如一潭死水,已经腐败得足够恶臭了。”王婉柔轻蔑地道,“水洼将涸,群蝌互斗。无论皇室还是五姓家……没有一个敢打破桎梏,只知道在囚笼里撕扯彼此,相残为生。”
“若只是这样腐朽的世界,那毁灭了也就毁灭了罢。我虽自负智计过人,却也懒得像诸葛孔明那样,妄想只手挽天倾,最后耗尽心力吐血而亡,仍无法阻止汉室倾颓……还不如坐等一个司马懿粉墨登场,将这个腐烂透顶的旧世界,彻底推倒于历史的故纸堆里去。”
“你厌恶这个世界,却不打算出力,要让我家晋阳去出力?”邢沅芷呵呵问道,“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如果我没看错,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司马懿。”王婉柔便露出神秘的微笑,“即便他不是,我也会推他到那个位置。你不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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