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整整地感受到了。寒冷冰雪包裹住他的身体,他什么都知道可是无法醒来,只能放任自己的神识这样徘徊感知世间——他终于那么清楚地感觉到,那个——那个无论如何都不想死去的意念,才是“明镜诀”存在的本意,才是朱雀说自己与他心境相通、得称师徒的缘由。
心一瞬间清彻得如同真正的明镜,只可惜他已然困在这个无法醒来的彼处。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朱雀已经走到了凌厉与拓跋孤面前,他看见他的披发被风吹向身后,燎黑的面孔展露无遗,狰狞如地府青鬼,他的身周凝着一层前所未见的深暗,以至于没有片雪能侵入他身周三寸之地。
他也清清楚楚听见凌厉与拓跋孤之间,凌厉与单疾泉之间,甚至拓跋孤与单疾泉之间,还有杂乱的互责。他不确定是他们当真在开口互相表示不满,还是——只不过是此时的“逐雪”某种超脱了常人的洞察竟听见了他本不该听见的声音。可无论他们如何互责,有一件事情不会变——他们都是朱雀的敌人,他们不会放过他。
他的神识穿过每个人的身体,却什么都触碰不到。他匆忙忆起第二诀“观心”。当年的朱雀是在为人所救之后,才思得了这诀,而自己已然学会“观心”,理应能以此将自己的神识驱回身体,然后——或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