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笛之声,突然,停了。
两人的动作快逾电闪,只在那笛声从有至无的一刹那,一个已经出鞘,一个亦已离袖。可笛声停得那么突然,突然得——即使上一霎还陷于全神的生死胜负,这一瞬忽然便回到现实——回到那个——竹倾叶纷的现实。
成群的乌鸟在远处莫名嘶叫着飞起,剑华与匕寒割裂开漫片的竹枝,像整个竹林被哗然打开两片虚空。但“逐血”与“彻骨”——在展现出最真实的“恶”与“殒”之前,在决意撕裂或是贯穿对手咽喉的要害时刻,在明知理应你死我活的死生瞬间——同时自然而坦然地停止了向前之势,没有触到本应奔向的那处血肉,“铛”的一声,只留下淡淡一点本不应相遇的余晕,和一丁点儿气血翻涌的余威。
没有对话,甚至没有对视,两个人兵刃一触即收,如这般酣战也能一刹那结束,都向竹林外急奔。掠进厚土庵的大门,秋葵依旧坐在那里,竹笛还在手中,不像遇了什么险。沈凤鸣径抢到她身前,有点担惊地看她:“出什么事了?”
秋葵抬起手,指指天空,“你看那个。”
沈凤鸣与夏琰一起抬头。月不知何时缺蚀了一块,变成了种诡异的形状。
“……天狗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