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传入心海。
七星桩风声渐熄,乱风卷入竹林。适才视觉里的两人若还是黑白分明的两道影,听觉中的两人便成了倚风凌月的竹与丝。她听见他们踩入林中的步法,一个轻,一个迅,她的笛音也不觉高亢了一点,加快了一点,绕着两人足步、衣袂和兵刃的声息,徘徊交萦。
沈凤鸣身形拔高,踏叶如踏歌,轻上竹枝,那一面夏琰亦身随风动,飘若无物,音未送半,人已立于枝头之上。青黄各半的竹叶少许散落,随即又恢复了龟息般的宁静,只有竹身被压得弯起,以初冬垂垂之芯摇曳间发出吱哑之声,才证明立足其上的两人原来不是没有重量。
也不过是一落足,摇曳未多,夏琰先动,赤锋在听觉里比青森多了一层炽烈之意,但他用的这一式“险”,极尽冷冽。人影掠出,竹枝陡失重量,发出“哗啦”一声,掩盖了“险”之极险——明明对面能相见,明明先前沈凤鸣已见他用过一次“险”,可“险”出手时,偏还是极意想不到的角度,仿佛长剑因递出太快一瞬间被扭曲了形状,到了近前便无法判断它会自哪一处恢复成原本模样。
沈凤鸣不闪不避。他伸出一足,安稳缠绕住自己这支似刚实柔,似柔又实刚的竹枝,身体不退反进,就此向前倾出,竟似是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