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起,便顾自滔滔不绝,插不下口去,反不如宋然讲得细慢,又由得程平于不明处随问,于有感处畅言,便是夏琰听了这一上午,也觉倘天下做老师的都是这般,想来愿读书求学的人也会多些。他此前往太学里已听过宋然讲学,只不过那些上舍生多已是满腹经纶,且十几廿个学生一堂,照本宣科已是不多,研讨的常是艰深之学,除此要么评论文章,要么便论辩时观,与此处气氛又大是不同。
近了中午,趁着程平离席解手的当儿,夏琰便笑道:“我还从没见过如然兄这般——做什么便像什么的人。天下间大概没什么事难得了然兄吧?”
宋然只苦笑,“公子何必取笑——明知我都不过是做个表面功夫——不得已。”
“怎是取笑,自是称赞了。”夏琰笑了笑,随即面色稍稍肃起,“凤鸣那日找到你了?”时裕并不多,还是多说几句正事要紧。
宋然知他要说的是什么,也收敛面上笑意,将那天与沈凤鸣见面前后极快地大略说了一遍。沈凤鸣寻他不外乎是三件事,一是与他交代“双琴之征”的前后始末,二是与他商量夏琰婚事出了意外该如何处置,三是问清楚宋客和娄千杉要前来临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