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顿然又满盘皆乱。他将算盘一推,满心满脑都还是那一天——自己就是在这里,这样面对了朱雀。
他抬头看向这空无一人的堂间。起初尚不知来人是谁时,心里虽畏惧,可更多的反是种惶恐——诚如老掌柜所言,此地任何事原都该他和那些个少年来应对,他惶恐的是应对不住,难以与沈凤鸣和夏琰交代。及至后来,突得知面前之人竟就是那个闻名就已足够骇人的朱雀——他承认,自己心里竟然有点——有点庆幸。自责自疑自鄙只要一瞬间就变了自宥自释甚至自得——仿佛一切都寻到了理由,只因那个人物本就不是他能应付,就连脖颈上这一圈痕迹都已不再是败绩,反成了荣耀一般。
此际想来,心里终还是泛上了那么一丝羞惭。他有些懊恼,重重踢了一脚柜台。若换作是沈凤鸣面对朱雀,纵然亦不是对手,大概也与自己那表现不同。夏琰听自己这番委屈时,不知是否早看穿了这份心虚?
他自恼着,无影却从外面回来了——适才夏琰出得门去,只他追了出去。
“大哥,”他小心在巷里叫住夏琰,“我与你一道去救凤鸣大哥,好么……”
夏琰只见得他嘟紧了一张嘴,紧张却也切切,不觉笑一笑道:“不用,那个是我师父,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