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无一人的荒崖向下望,整个青龙谷翠金相杂,比之两月前的墨郁浓重,色彩反而轻了。可夏琰知道,这是深秋的痕迹——是每一岁轮回,这季节自生向死行进的痕迹。
他已是第二次站在风霆绝壁上。此时离他最近的深秋之痕是脚下沿着这风霆绝壁迁援而下的整贯粗藤。藤上蔓叶萎顿,枯多兴少,但有风起,便干簌簌落下碎叶去。便是这硬韧非常的藤蔓本身,也从深沉的、生意的盎绿中隐约透出丝黑黄。
但若要说它迁援而下,其实不若说迁援而上——藤蔓是从崖底长上来的,它生长了不知多少年头才攀完了这百余丈距离,如今更在土石混杂的崖顶以身体蔓延出一条小径去,仿似地府鬼怪不断伸长了手,总要往上往前,攀住了生。可每年却终只有两季能由得它肆意求生,秋风但起,它的生长便消停止,仿佛它的魂在这寒冻的两季便教死间摄去,要直待来年,枯去青来,灵魄方能重归尘间,再度活转。
此际若攀了这粗蔓,当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青龙谷中——可那并非夏琰来此的本意。
不过是不舍不甘不肯就此离去,要寻一处与她最近的地方再多流连。
——昨日刺刺进了青龙谷,他便如顿失了心倚,怅怅不知所往。所幸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