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度日,又将后院的菜刨出来,挑能用的煮来吃,将新菜籽撒在地里。十来天,我娘伤势才有了好转,但始终没有左邻右舍来问过一句。我们便思量长住在此了。
“但便是在我们已将那里当了自己家的时候,有一日午后,忽听见外面巷子里有人高声唱歌。起初我们也未当回事,外面也不是没有高笑喧哗的时候,有声音也不奇。可那人唱到门外,忽然便推开门闯进来了。我们就坐在前堂里,登时吓了一跳。
“那个人——摇摇晃晃,好像喝醉了酒,我们望见了他,他还没望见我们,只顾唱着歌,从天井里趔趄闯进来。我娘连忙带我起身避到侧墙阴影处,想堂中暗些,他酒醉之下,或许便注意不到两侧。果然这人一径进了前堂,直对着那堂底的墙壁,唱一阵,喝一阵酒。他唱的是徽州乡调,我只听懂了两句,‘人生实难,死如之何’。后来酒喝完了,他对着那面墙大哭,喊道:‘兄弟!兄弟!我来看你了啊!’”
沈凤鸣说到这里停了停,举起面前酒杯,饮了一口。
“那个人就是彻骨。”他续道,“他哭的‘兄弟’,是这屋子原本的主人。”
他再饮了一口。“后来得知——这屋子的主人,自然也是黑竹的杀手,一个月前就死了,独自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