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望着他,虽然是刚刚醒来,却也清楚忆得起所有的细节。
他有点怕。她一下子太过清醒的样子,好像当年母亲离开他前的模样。
她伸高手,却抓住沈凤鸣的一点衣襟。“你……听我说,我不是……我不是……做不到,”她竟是急切地在为方才之事解释,“可是……可是……是关非故……是他害了我师父,是他……害得我师父……孤苦了一生。我……我只是想……为我师父报仇……”
“你已报了仇了。”沈凤鸣不愿她一下子说太多话,好像当年母亲临死前的那些执意。他已猜到秋葵的入幻是出于关非故有意引诱——他不曾知晓关非故与秋葵先师杜若云的旧时渊源,也就不曾料到关非故对魔音的底细不是一无所知。关非故以与杜若云有关之事来激起秋葵的心神动荡,而秋葵对师门何等看重,又岂能不孤注了一掷。只是,关非故或也没料到此举竟反引火烧身——只因秋葵这双琴所奏的全谱之《神梦》不比寻常魔音,本来他有伤在身就已维艰,这一来更如何当得住,不过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罢了,却或许——赔上了更多人的性命。
“我带你下去。”他欲待扶秋葵起来。可是抓住衣襟的手松开了。他感觉她的身体沉沉一坠。她闭上眼睛,于他胸怀之间,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