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抬头看他,“你——你怎么醒了?”
出乎他的意料——她没有如一贯嗔怒羞赧到摔落他的手去。她甚至不曾掩藏了面上的惊喜之色。不过这惊喜之色随即消退,一丝忧虑重新浮入她的眉间。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地自语着:“是了,现在……正好是戌时。”
“你说什么?”沈凤鸣有点听不懂她的反应,空闲的右手在身后撑了撑,想要支坐起少许来。便这一动他才发现身体有些不对,从胸口到四肢沉甸甸得阵阵发痛,一股烦闷无比的感觉在胸口收缩着,借这轻轻一动忽然如被激活了,有什么东西腥甜腥甜地要从喉口涌出来。
“你怎么样?”秋葵见他面色忽然变化,不无忧心地倾过身,“是不是……很难受?”
“我……”沈凤鸣来不及说出什么字来,甚至来不及将她推开,翻身便呕。
秋葵早有所料。起初自己也曾同样——在那个幼虫死去的清晨,呕出一地腥臭可怖的虫尸。而不同的是——那时自己体内剧毒已尽除,汰尽虫尸已是最后一步,可是沈凤鸣——即使他吐尽虫尸,也解不去毒性。他会在身中剧毒之下突然醒来,唯一的解释——也许正与那时一样——只是所谓魔血的新生之力令他每晚于戌时能有短暂的清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