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交给了欧阳信,估出了三四日的空隙,准备先将盐官之祭践行。
事关他的还俗回姓和终身,也事关净慧、贺撄与叶之昙的阑珊旧结——这一行就算路途不远,终究还是极为慎重、拖延不得的。几人料理完手头之事,也顾不得正当佳节,便整理行装,约定于十五一早出发。
盐官镇距离临安百多里路,恰是一天的脚程。傍晚时分,一行人果然已听见远远的江堤外传来潮啸哗然之声,镇口的大牌坊亦遥遥可见。君黎对此地是很熟悉的——逢云道长生前并不愿带他回了临安,所以在他记忆里的看潮,便都在这个地方了。旧地重游,一时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这一股扑面而来的混合了江和海的气息,大概正因为太熟悉了,才让他越发意识到——那个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人已再不可追,现在——以至将来——会陪在他身边的,是另一个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种难言的紧张——在此之前,他见过单疾泉,见过凌厉,见过朱雀,向他们都禀过了与刺刺的事情,可那其中所有的紧张都加起来,似乎都比不上这一次要将此事告诉他的这位师父——哪怕,那一些人都还活着,而逢云其实已死了。
“师父所在距离此镇再有十几里便到,我们今晚先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