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渐涌的夜,给了这个熟悉的地牢一种陌生的阴冷感。
单疾泉已经将困于这黑暗之地的日子数到了第二十三天。若要说是“困”却也并非完全如此――他知道这地牢大多数时候甚至根本无人看守,因为――整个地牢也不过关了他一人,旁人并不知道他在此处,拓跋孤更有恃无恐他不会走――如果他真有心要走,放三二看守也根本拦不了他,还不如干脆全都遣散,免多端倪。
他所处的牢室在地下这层的最里――距离光亮最远的地方。这二十多日除了拓跋孤与三四个亲信,他再没有见过旁人。他得知拓跋孤派人找借口守住了自己家,以不使人外出――旁人他倒没那么担心,却最担心知晓自己在此的顾笑梦,和始终未能回家的刺刺。幸好,目前为止,顾笑梦好像还沉住了气,不曾与拓跋孤有所冲突,而刺刺――也没有任何消息――没有消息大概就是最好的消息吧。
静寂已极的黑色里突然传来一记轻轻的摩擦之声――仿佛是有人无意之下,扶了一扶地牢的墙面。这声音本来是极微小的,只是单疾泉贴墙而坐,那声音沿壁传来,即使在最里端也恰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眉心微蹙,正自判断来人会是谁,脚步声也已传了进来。
刺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