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还早一会儿。”另一个少年慌忙道。
温水绞出的手巾,触到沈凤鸣冰凉的身体,也很快变得冰凉。几乎没有一丝生机的身躯,又哪里有将醒的样子。
“如果他今晚不醒,阿角,你们几个,明日去陈州城里,给他买件新衣吧。”凌厉话里的意思,已是极为明白了。也许不只是新衣。入殓,需要的东西何止是一身衣衫。
阿角抹了抹眼睛。他在擦沈凤鸣的后背,抹了一抹之后,他好像呆了一下,再抹了抹眼睛,随后,终于确定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君黎道。
“沈大哥的背上……”阿角指着沈凤鸣的背脊,“这里,有一块,还没有变黑。”
君黎忙侧去看。漆黑的脊骨之上,悬枢穴附近,的确有那么一节仍然保留着肌肤原本的颜色,突兀兀很是醒目。
“是这里还没有被毒性蚀到?”君黎说得不甚肯定。毒性如此剧烈,与周身血气早已相合多日,断无某一段筋骨还能置身事外的道理。
“若不是的话……便是……便是说这一处或许能抵御毒质?”他语调明显有些变了,伸手按了按,只觉这一处似乎还起起落落地留有一丝活人的体温。
“我记得他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