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上去想为何会有水,本能已令她将口贪婪地张开,将所有的凉意吸入自己的唇舌。
——那时,就是沈凤鸣?秋葵努力地回想,却依然回想不起任何人的样子。她痛苦地闭上双目,也闭绝这明丽的日光。昨夜濒死的自己,又怎么有余力去在意身边还有旁人,更怎么有余力去认出他来?可若——可若那时自己知道那个将水倾入自己口中的人是他,自己——是宁愿立时就死,也不会喝上一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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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四,依然是昨夜。
水在苇叶的保护下慢慢地往秋葵唇间渗入。杯水车薪,无可解救她被吸空的血脉,可那一丝儿清润的凉意却终于让她如烧如灼的绝望有了短暂的平复。求生或求死,一时间好像都不重要了,她昏沉沉,重又陷入他怀里。
“再忍一会儿。”沈凤鸣只能这样对她说。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夜重新又静了,山间浓郁的树木散发出青纯的叶香,沿径的溪涧流淌声更是欢快已极。可等待的时光里,再次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知道,时间已经很少了,少到——那感觉比天都峰金牌之争的前夜,比洞庭山三支之会的前夜,比无数次等待着一场死大于生的冒险的前夜,都更奇异。因为,从没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