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到了临安,而一到临安,恐怕便不再有似这般与朱雀单独相对的机会——甚至很难说还能见到他面,若要动手,大概只有寄希望于今天晚上。
他努力忍着喉口腹中偶然发作的余痛,亦没有开口要求任何一次休息。支持他应对这种煎熬的唯一心念只是阿矞——那没有见到最后一面的阿矞,连葬身之处都未曾知晓的阿矞。就算阿矞不是朱雀所杀,也必是因他而死——若不是朱雀控制了黑竹会,逼得黑竹会迁入大内,阿矞一开始便不会离家,也便不会客死他乡。
他还是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恨意,表现出一种有克制的感激,用偶尔的紧张来掩饰真正的紧张。毕竟,任何人在朱雀面前都该会有些畏惧的,朱雀也习惯如此了。
可宋客没想到,朱雀连天色入暮,也没停下歇息的打算,就连喝水也不曾离开马背。他不是不能跟着赶夜路,他只是担心——这样下去,最后的机会也会失去。
眼见月色已现,他咬了咬唇,暗暗拿定了主意,稍稍放缓了马,堕在后面。有了十几步之距后,他人缓缓伏于马背,松了嚼头,任那马乱走起来。马也是累得很了,忽然束缚松去,偏偏背上那人却这般压将下来,它自然左摇右晃,愈走愈慢。宋客顺势侧一侧身,很容易便翻下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