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到了傍晚时分,有人送来了一顿可称丰盛可口的晚饭,才证明他并不是被遗忘了。他也由此断定单疾泉一定早已见到刺刺了――只是刺刺的迟迟不出现,证明了她恐怕已身不由己。
夜幕降临――对这地牢之中来说,也就是从昏暗变成了全暗。君黎并没几分睡意,却还是躺下了,闭了眼睛,有些无聊地竟然开始与绕身的蚊虫玩耍。它们自然是叮不到他身上的了――只要那当日连沥沥而下的雨滴都不得不绕行的护身气息在。可单是如此仍然不爽快,只因蚊虫嘤嘤之声,听着也是心烦,他便干脆用足了耳力,辩着一只只蚊虫的路径,放逐心意散出一一扰其飞行,以无形之气击得小飞物飘来荡去。正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外面牢门处传来什么声响,似是有人来了。
是刺刺么?他一睁眼,原本拿捏着的“杀气”放纵开来,早已被他搅得晕头转向的蚊虫恍若受了巨大的冲击,十余只尽数落了地。君黎人已坐起,可心也稍稍一明一沉:这不会是刺刺。若是她,应该早就能听到她叫自己了吧。
灯笼的光亮从外面透进来,地牢渐渐亮了,为一种柔和的感觉充满。他听到脚步声。一个轻盈的身体正在走来。
“君黎?”还有几分距离,来人轻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