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千杉才不说话了,半晌方道:“那……你是谁?”
“我是谁……?”沈凤鸣有几分苦笑。“好问题,但……”
话正说着,他忽发现娄千杉双目半睁似阖,其实是在努力撑着要听他说话,可却像朦胧着马上就要瞌睡了过去。他心头涌起阵不祥,忙道:“你还好么?”目光向下,才注意到被子之下,有血在那床铺上蔓延开来,那般地快,就如是一整盆红色在床上倾倒了一般,一瞬间将那被褥都似浸得透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下站起。这样突然的大出血,可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他忙忙冲了出去叫人再去请大夫,陈容容闻讯而来,一见娄千杉这样子,便知是小产之后未曾得了静养的鲜血倾崩,这一崩便如冰山暴融,一溃千里,哪里还收拾得住!
“终于是没办法……终于是没办法……”她眼睛也一下红了。“这可怜的姑娘……终于是没办法……”
却只见已无半分血色的娄千杉,犹自嘴唇嗫嚅着,要说什么。她凑上去听,只,模糊听她说着“还没……我还没说完……”
“她醒了多久了?她醒了你怎么不来说?”陈容容责备着沈凤鸣。“这一下再去找大夫,可不是耽搁时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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