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怎样一个世界之中去了?这女子就这样瘦瘦弱弱地倒在冰冷的地上,声息轻得就像不认真寻找就要找不到了。纵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人,他――也仍然没有办法不心生怜悯。
他只好将她抱起来。她面上带着酒意,大约意识也已不在,只是觉得被人抱起,忽然将头一靠,低低泣道,爹……
爹?沈凤鸣往身后那残冷的桌看了一眼。她一直在对着说话的那个并不存在的人,原来是她的“爹”?
他将她置于一帘之隔的榻上,却见这床榻也是冰冷,叹了口气,将被子打开,仔细为她盖好,便这样站在床头看她。她安静下去,似乎沉睡了,一动也没动。所有平日里那些虚假都敛去了,她是个这般无力的少女,让人实在没有办法肯定,那个满口谎言、心狠手辣的娄千杉,和这个泪痕满面,醉酒无防的娄千杉,哪一个才是真的?
沈凤鸣想到她往日的处事,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的家世,不知你遇过怎样的事。或许你的确有许多苦衷,或许你真的是个可怜的女子,但谁又没有那么一件二件悲苦的心事?这个世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又少么?即便如此,有些事情却还是不能做的,否则――你与那些害得你如此的人,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