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连后路都断绝。若有朝一日得罪了谁,或是——若有朝一日,倚仗的后台朱雀失势——又如何?
他不相信这些问题张弓长会没有考虑,可是看他的样子,又看不出他的打算。如今安静下来细想,他越来越有点莫名的忧心。正好张弓长差人传来口信,让他今日下午回一趟总舵,他便在中午懒洋洋起身,伸展了下外伤渐愈的身体,准备顺路去沽点酒,再入内城。
酒馆里人不少。算来已是腊月廿五,再有几日,便是年关了。沈凤鸣想起今年的除夕搞不好要被张弓长拉去宫里,和那几个王爷一起过也说不定,又很有些心烦。
往日里可不会如此啊。他暗暗叹道。就算孑然一身,黑竹会里似这般过年的人却也多得是,跟他们一起,也好过去跟张弓长结交什么场面。
黑竹会迁来临安的消息刚刚放出不多久,会中人到临安报到的详细记录每日都会被送回内城的总舵,听说来的人还不是很多。这也是预料得到的。他虽然与张弓长说好,会极力淡化昔日与马斯“分席而治”的往事,不对马斯的人作出任何迫害之举,但旁人却未见得领情。“凤鸣”与“马嘶”,二者毕竟太不同了。于有些人来说,马斯是洪水猛兽;于另一些来说,沈凤鸣这样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