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那一首曲子,于是改换了一曲《行行》。这是自四个多月前在鸿福楼听君黎说起他那道号的来历之后,她渐渐回忆起师父以往奏唱此曲的细节,将原本没有特意去记的曲子,连忆带改,成了曲章。在后来几个月里,她偶尔也会弹起,总觉内里的孤独,又何止是君黎当日叹的那一声。
比起《湘君》那般至少还算乐在其中的相思情结,那般或还可有回应的款款心曲,这曲《行行》却好像看透世情般悲凉。当初不自觉唱着《湘君》的自己,想必也是未曾揣明了和君黎之间的痛隔,虽然不无苦涩,毕竟还聊作寄托;但如今看他,他未变,却正是这未变,告诉了她她的决离是一个全然正确的选择。他们,果然只能止步于此,作这样的朋友而已。
至于,师父当年又是为什么而叹咏《行行》,怕是自己永远也无法得知了。她想着,手指便又不自觉地抚上琴弦,朱唇微启,随着琴音静静而唱: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
思君令人老,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