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皆散”的厉害,竟至于斯。
她好恨。这世上,何曾有她现出女人这一面,用上轻魅的眼色微笑,还无法迷惑的人?又何曾有在她这样的全力施为之下,却安然活下之口?自负如她,虽从不明言,却也暗暗得意于旁人对自己的种种不解与猜测,却没想过有朝一日这秘密轻易为人所知,若传了出去,又该如何自处?
她想杀他。若说昨日还是为了与张弓长的一个契约,今日就是真正为了自己――非杀他不可。
可是自己一切所学,都是基于这“阴阳易位”心法。面对一个懂得“万般皆散”的人,自己的一切出手皆受他所克,唯败而已。她便望向秋葵。她晓得,她也恨他。她如今,唯有继续利用她,让她替她下手一途了。
她想了一想,匆匆穿衣,借了案上纸笔,草就了一封书信,大意是说自己清白受人玷污,再也无颜存活于世,便此寻一处僻静所在,了断残生去了。这信写得凄凄惨惨,料想秋葵若看见,不可能不愈发悲痛恻然,对沈凤鸣恨之愈深。她不敢多逗留,将信折在醒目之处,便悄然溜去自己房间,将一身装束又换成少年公子。
“阴阳易位”之术施展不开,那易容之技便不完美,眼梢嘴角没了媚意,她显得形容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