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再将自己拖起,义父的声音已在数丈之外。
他回想着,就茫茫然松开刺刺的手臂,茫茫然从床上撑起来,走下来。眼神像是还没有活过来一般空洞,脚步像是还没有醒过来一般踉跄。
“舅舅,你,你别起来……”刺刺有点担心。“你伤那么重,还是……”
眼看着他已经到了门口,她只好上来拉他。“你别出去啊!”
却不料这从来温文的小舅舅看也没看她,反而手一甩,顺手将她向后一推。算不上用力,但,坚决得几乎僵硬。他看到自己的背箱和乌剑都立在门边,也像是顺手便拿了起来,打开门向外便走。
“舅舅!”刺刺追上去。
君黎恍如未闻,跌跌撞撞地穿过庭院。在庭院里能清楚听到前面传来的哭声,嗅到香烛浓重的浊味。君黎仰面看天,却连天都是白色的,整个空气都像是惨白惨白的唁。
他知道自己必须作出一个决定:他必须离开,现在,马上就走,连一丁点儿停留都不能再有。那一次次的犹豫、心软与……仿佛是好心,最终却是害人的,是比所有的无情更害人的。“这就是你的命吧,君黎。”他对自己说。“只要你在,就有人要因你而不幸,所以,你只能立刻离开,没有第二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