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郑重地道:“他未必想来,他几次求我,都是走投无路才来的,您以为他真的不在意两家人之间的恩怨吗?就算他不怪咱们,心里也是记着的。换作您,把祖业卖给对方已是千难万难,还要去人家帮忙讨生活,丢不丢脸?”
田父摸摸胡子,道:“好吧,我听你的。”
因为是要回绝,田幼薇就没再去见谢良,而是去了窑场,那边最近烧着一炉瓷器,离不得她。
等到窑炉熄了火,天已经黑透了,她骑着马回到家,觉着家里的气氛很不对,谢氏板着脸不和田父说话,田父也是怏怏的,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又怎么啦?”
谢氏气道:“我不想说,让你爹自己和你说!”
田父看着前方,低声说道:“我看阿良太可怜,就把他家的窑场给买了,他也答应在我家窑场帮忙,等苏氏的后事办完,他就去上工。”
田幼薇的耳朵顿时“嗡”的一声响,立时站起来高声道:“你不是答应过我的?为什么转眼就变了?契约签了?”
“签了。”田父低着头道:“你一个人太辛苦了,阿良在制瓷方面很有天赋,谢家先祖也是制作越瓷很有名的人家,你们若是一起烧瓷,咱家生意还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