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是个阴雨天。
连日的燥热总算消停了些,临安街头多了几分清凉。
田父一早起来心神不宁,总想着要回家去,但因事先说过要去拜访杨监窑官的,也不能不去。
北城乃是穷文人和小官儿的聚集租住之地,巷子窄得车都进不去,杨监窑官在巷尾一户人家租了一间半屋子住着,一间做书房兼卧房、待客之所,半间用作厨房。
田幼薇趁着田父、邵璟和杨监窑官说话,在满是灰尘的厨房里溜达了一圈,先在桌上看到一坛子咸菜,又在锅里找到些带了馊味的剩饭,便知他过得十分窘迫。
她也不多说,挽起袖子利落地打扫干净,见田父和杨监窑官谈得差不多了,就把他叫出来小声商量:“阿爹,你和我一起去买些菜回来,给杨伯父做顿饺子?”
田父不想去,硬被她撒娇拉着走了。
邵璟见二人走远,立刻关了门冲着杨监窑官微笑:“杨伯父,总算只有我二人了。”
杨监窑官将手护着胸口,警觉地退到墙边:“你要干什么?”
邵璟看到他的样子,由不得笑了:“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我只是想跟您说,我按着您的吩咐,一直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