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
北冥深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有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从十八岁到现在,他撑了十多年,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父亲去世,弟弟死在手术台上,喜欢的女孩嫁作他人妇,他的龙凤胎孩子被他亲手放弃,而现在,他的身体似乎都快撑不下去了。
心头竟然涌起一个念头,如果他脑部的肿瘤是恶性的,是不是更好?
这样,或许只用几个月,他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北冥深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么脆弱的时刻。
他靠在墙面上,用佣人给他的冷毛巾敷了一会儿鼻子,见没有再流血,于是将毛巾扔在了一边。
佣人见他穿得单薄,于是又拿了一件大氅,给他披在了身上。
丝丝缕缕的温度,一点点唤回北冥深的理智。
他扛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再累,也不能死。
江小溪生死未明,孩子也不知是不是还在,他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哪怕是瞎着,也要撑到孩子能够继承家业的这一天。
北冥深转身回到房间,拨出了一个电话。
千里之外,宁城的沈喻手机响了。
他是之前帮北冥深治疗烧伤的中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