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调令下来,他便亲自去一趟池家,顺便将白狐氅当众赐给她。
须得让人知道,池长庭虽然不在了,池家在他眼里仍旧是不一样的。
这番思量在他心里过了好几遍,然而还没等到实施,他便再次见到了她——
素白的帐,素白的枕,哪怕屋里烧着炭,也显得冷。
她躺在床上,眼睛闭得很紧,睫毛颤个不停,几乎没有半分血色的嘴唇小幅度地张张合合,似乎在呓语着什么。
可他离得太远,听不清。
他已经从除夕宫宴冲到了她的闺房内,冲到了她的病榻前,可还是离得太远。
“池长府!”他紧紧盯着她的面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三个字。
在他身后,池家人跪了一地。
池长府“咚咚”磕了两个响头,惶恐而沉痛:“微臣没有照顾好侄女,微臣愧对兄弟,微臣有罪!”
认罪太快,让李俨一团怒火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更加难受。
他原以为她到了京城会好一些,毕竟池长府是她的亲伯父,还有兄长和姐姐陪伴,不会再举目无亲。
谁想不过短短五日,人就成这样了。
除夕之夜,病倒在床却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