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之后,崔久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眸色深不见底。
陆子衿没觉得他会听话。
这些日子崔久就一直流露出不想回去的意思,如今她要留下,崔久如何肯一个人回去?
他能答应最好,不答应也无所谓,另外派人就是,没什么区别。
正当她挪开目光之际,崔久点了头:“好!”
她倏地挪回目光,惊诧地打量他。
他微微低着头看她,一张脸被暮色洇得暧昧不清,眸光却似染了中秋月色,温柔皎洁。
她突然觉得有一根手指在她心上轻轻戳了一下,戳得她心脏酥麻。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兴和二年秋,她回到吴县待嫁时。
祖母一见到她,就让人取来郑氏的婚书交给她。
看到婚书的第一眼,她就是这种感觉。
婚书上例行公事的每一字都被人极用心地用最端正温雅的字迹写出,每一笔每一划都诉说着信任和安抚。
透过那一笔字,她仿佛看到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含着笑对她说,无妨,我会帮你。
她无端端地就觉得,她的不安,她的不甘,那个人都已经知道了。
并且,他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