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都精神紧绷到了极点,痛着,恨着,茫然着,又万分恐惧着。
直到爹爹回来,才完完全全松懈下来。
她伏在父亲膝头,一边哭,一边将压着不敢诉之于口的秘密一一道来。
从她说第一句话开始,池长庭就沉默了。
待到说完,池棠才发现他已将坐榻的木雕扶手掰了一角下来,手背上青筋暴起,捏得木屑四落。
池棠哭着拉过他的手,用力掰开,将扶手和木屑拍落后,捧着他的手仍旧哀哀不能自已。
原来她不是命中注定没有母亲的陪伴,原来爹爹不是命中注定会失去挚爱的妻子。
原来他们父女这些年相依为命的遗憾不是天赐的磨难,而是有心人的操纵。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阿娘?”她真的想不通。
阿娘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又体弱很少出门,能妨碍到谁?
如果是李姝之流,池棠还能想通。
可齐国公这样的世家权臣,为什么要对付阿娘一个弱女子?
她捧着的那只手猛地一颤,继而突然握紧她的手,紧得有点生疼。
池棠想抬头看他,他却突然俯身,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