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这位老爷子听到沈归的问话,既没扭头也没回答;只是瞪着两只铜铃一般大的牛眼,死死盯着人群之中正在鼓噪骂街的船工汉子;随即他双唇一瘪,仿佛是回应沈归的问话,又好似是自言自语的开口说道:
“小biang的,干活的时候偷奸耍滑,惹起事来他娘了个腿滴,那是一个顶仨呀!”
骂了一句闲街之后,这老汉松开拽住衣襟的双手,踩出了“嘎达嘎达”的声响,分开人群走进了骂战中央,抬腿就踢了那汉子屁股一脚:
“滚!就知道得罪主雇!没了人家照顾生意,你们一家老小都吃屎去啊?”
骂完之后,他又狠抽了一下鼻涕,转过身子对那位衣着华贵的员外说道:
“不过俺这小啊,说的也确实在理!龙王爷不叫咱出海,那是一片木头也下不得水呀!您老就多担待吧!”
直到这时,沈归才知道对方的身份。感情这位裹着一身漆黑油亮烂皮袍的黑脸老汉,竟然是这登州城的船把头!
“盛老爷子!晚辈也并非不识气象的庸人,若是气象果真有险……”
“哟呵?你跟老子说知道?你知道个六啊你?”
亲自下场羞辱了主雇之后,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