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你啊,比起你师父陆向寅,还差着一截呢。你信不信?此时朕冬暖阁的案桌之上,已经多出一本关于何文道的密折来了?”
李清表面上点头应是,心底却十分不以为然。是的,他明白做为皇帝近臣,最重要的是什么:凡为君者,必定自视甚高。既不喜欢能看透自己心思的奴才,也不喜欢一窍不通的榆木脑袋。若想讨得皇帝欢心,平日里只需装傻充愣给台阶,在皇帝钻牛角尖之时适度点破,便自然可以久沐圣眷,简在帝心了。
前面赶车之人,正是陆向寅的关门弟子。上次给李清差点气出心脏病的贪嘴小胖子——柳执。皇帝微服出行,车马自然是御马监来准备。柳执往日只需伺候陆向寅的起居生活,可没想到此次圣旨一下,便被师父打发出来,做了主仆二人的车老板子。
柳执稳稳地停下了马车,口中发出“吁”一声后,便叠指轻叩车辕,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来:
“东家,李掌柜,咱们到地方了。”
车内的东家颜狩一听,立刻拼命地揉了几下眼睛,直到双眼通红,才转过头来瞪着李清:
“怎么样?有点悲痛欲绝的意思没有?”
李清沉默的点了点头,而后率先跳下马车,刚挂好了车帘便跪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