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逼迫下,还是强行把皮球踢了回来。这下可好,无论是减免税负还是削减内库,陛下可是一样都没选呐。”
巴格听了李登的抱怨,也是微微摇头:
“老夫这个代萨满究竟有几分斤两,那是连老百姓都知道的事,还想瞒过陛下吗?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只是需要一个能帮他办事的人。至于这事怎么办,以什么名头办,要谁来办,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说到这,又拍了拍李登的肩膀:“李相啊,老夫要比你活的久一点,又伺候了一辈子神灵,在某些事上自然要比你看得更透彻。如今的宣德帝,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对你谦卑恭顺的少年天子了。你身在局中,自然容易忽略掉一些重要的事。依老夫看,日后你还需更谨慎一些才是。”
李登听完了巴格的话愣在了原地,眼看着他远去的老迈背影,脑中有回忆涌现而出。
他如今才发觉,当初那个对自己极尽恭顺之能事的小皇帝颜狩,如今已近不惑之年。已经开始暗中抵抗着自己意志,谋求自立了。其实,早在中山郭家倒台之前,自己就已经知道,日后他东幽李家,一定会成为宣德帝的头号心腹巨患。但自己这份觉悟,居然在他恭顺谦卑的麻木之下,渐渐地被淡化忽略了。